還是那頂白色的棒球帽、大紅的五角星,還在那被震翻過的工體北路。從1986到2016,中國搖滾整整過去三十年,這個頗具紀(jì)念意義、時代的夜晚。還是這個人,站在中國搖滾開山篇章的人,嚴(yán)肅、執(zhí)拗,撕扯、暴吼著從《死不回頭》唱回《一無所有》。崔健的歌詞,從個人情感的表達(dá)穿越回到時代的背景,留給這個時代的眼淚遲來了三十年,窒息了三十年,痛并快樂了三十年。痛,人們早已麻木不知甚或以為從來沒有,整晚都是快樂的。但。崔健的搖滾思想和精神,在這片土地上仍無人超越。
三十年后的老崔與《一無所有》
“1986我們站了起來,2016我們依舊還在”。無論如何,這是一個時代的集體記憶,在人們的期許中,三十年后,崔健劃開了工體場的大門。9月30日,“滾動三十”演唱會,生生舉行,聲聲激起現(xiàn)場6萬人的追溯與熱淚。崔健說,這場演唱會,在某種意義上,是一個讓大家寬容寬容我的機(jī)會,讓我唱一些我沒唱過的歌,我應(yīng)該唱的和我最想唱的。簡單、盡情的玩一次,這就是那一代人內(nèi)心深處共同的渴望與共鳴。
崔健不愛談情懷,他說情懷是過去,留念過去代表沒進(jìn)步。人們愛談情懷,因為不僅青春留在了那里,最美好的時光也留在了那里。全場都是快樂的,每首歌結(jié)束,人們都興奮地高喊!這是不會喊“encore”,只會說“崔健,再來一個”的一代人。直到等來了最后的,大家的《一無所有》,才看到有人真的淚如雨下。像老崔一樣,三十年不變,倔強(qiáng)著不停邁步的人沒有多少。他還在搖滾,還在燃燒著血液里的理想,可這期間,又有多少人早就過了追逐的年紀(jì)。再聽崔健,再聽《一無所有》或許已不再有當(dāng)初的“驚雷”與激蕩,卻是內(nèi)心的一陣悸動與一場洗禮。
七位嘉賓、老炮云集 致敬老崔
宣傳語上寫的1986一無所有——2016死不回頭,崔健就真從開場的《死不回頭》唱回到最后的《一無所有》,這是他的簡單、純粹,甚至略顯青澀的理想主義。還是那浪蕩的音符宣泄出鼓噪的思想,一骨子的勁!
本場演唱會,除了《一塊紅布》、《新長征路上的搖滾》、《快讓我在雪地上撒點野》,還有與楊樂重新編曲演繹的《花房姑娘》,與譚維維對唱的印象派經(jīng)典《魚鳥之戀》等經(jīng)典老歌。近年來推出的新歌,尤其是去年的最新專輯《光凍》中的作品也占了一半。本場最大的亮點,無疑就是The Police的鼓手Stewart Copeland,與崔健合作改編的中英文《Message In A Bottle》。他們的出現(xiàn)一次次驚艷在場的歌迷,將氣氛推向更高的頂點。此外,還有秋野、大衛(wèi)、賈宏龍、王大痣到場助陣,眾星合唱中國第一首說唱歌曲《不是我不明白》,崔健依次介紹自己的嘉賓、樂隊與伴唱,答謝團(tuán)隊與觀眾。
而是一代人 滾動三十巡演企劃
多年來,人們既為崔健作品中強(qiáng)勁的節(jié)奏與旋律所打動,更為歌詞里所呈現(xiàn)的批判意識和對抗精神所感染。崔健被很多人視為精神上的知己,沖在時代最前面的英雄。崔健一直不停地試圖創(chuàng)造新的律動、新的節(jié)奏,然后再為這音樂注入其能量所匹配的歌詞,所以崔健自己說:“我的歌詞都是音樂寫出來的?!币魳方o他靈感、勇氣、和自我表達(dá)的能力,這使得他的歌詞有一種由內(nèi)而外穿透身體的力量。
這種力量,誕生在86年的工體,卻絕不只局限于那個時間、那個地點,工體、北大、北京、全國,它屬于“一無所有”的那一代人,卻注定感動著不止一代人。在人們的呼聲中,明年崔健將開啟全國巡演,將他從不妥協(xié)的音樂,獻(xiàn)給60-70見證過的人,獻(xiàn)給80-90與中國搖滾一同成長起來的人,獻(xiàn)給從“一無所有”到“死不回頭”的這一代人。
(責(zé)任編輯:武丹)